一

近来总听得人说些"网络学堂""远在天边近在眼前"的新鲜话头‚像极了当年剪辫子时街上张贴的告示——瞧着热闹‚终究是别人的风光事体。

"这文凭若是有个纸糊的模子‚怕也强过光着脑袋进衙门"‚胡同口拉洋车的王二叼着旱烟袋这般说道。

二

我常在深夜里对着发光的铁匣子发怔‚那些花花绿绿的课程倒像是年画铺子里的存货：有穿西装打领结的先生教你写账本‚也有挽着云鬓的小姐指点如何伺候洋人说话。忽而想起私塾先生当年举着戒尺喝道："学问岂是这般零卖贱买的勾当！"

三·新酒与旧瓶

• 寅时的键盘声：某夜路过李大娘家窗下‚竟听得噼里啪啦响动如炒豆子般热闹‚原是五十岁的寡妇在电脑前赶作业
• 文凭买卖："三百块包过英语考"的小广告贴满了电线杆子‚与当年卖大力丸的药贩子倒是本家兄弟
• 空壳书生：邻家阿三得了电子文凭后仍去码头扛活‚问他缘由只说："盖公章的地方不认这个章"